中國大陸醫生醫護的無辜及無奈
2023-08-17
1. 2023年自7月底掀起的醫療反腐風暴，讓四百二十八萬中國醫生究竟有多少收入成為討論焦點。國內七十巴仙的醫生正式稅前臨床收入在人民幣十萬元以下。 同時，不同地方，不同醫院，不同環境，中國大陸醫生之間及內部有著巨大的收入差距。今時今日所遭受打擊、吐懟、誇大而又現實的灰色收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一部分醫生的經濟壓力，但是在另一⻆度，大多數醫生在巨大的工作壓力，不斷的醫患矛盾、以及多方的不理解下長期帶壓帶病工作。
2.在西方國家，尤其美國，藥房經理、藥劑師、醫生、牙醫、醫師助理、執業護士六個醫療職業的薪資待遇均位於薪酬排行前十名，年基本薪酬中位數在十至二十萬美元區間。儘管醫療行業的薪酬可能會根據具體職業、從業科室、族裔、所在醫院類型等有所區別，但是整體收入均較高。同時，美國醫生對於自己的職業普遍非常滿意。
美國醫生的收入究竟有多高？
根據美國職場網站Glassdoor的2019年薪金數據分析，在全美25個待遇最好的職業中，有18個屬於兩大門類：醫療保健和科技。
在美國，收入最高的職業就是醫生 ，年基本薪酬中位數為193415美元；第二名為藥房經理，基本年薪是144768美元；第三名則是牙醫，為142478美元，第四名是藥劑師，基本年薪中位數是126438美元；此外，醫師助理排在第8（113855美元），執業護士位居第11（109481美元）。
美國專業醫療網站Medscape每年都會統計全美醫生的薪水，今年有超過1萬名醫生接受了該網站的調查。結果發現，醫生的平均年收入為35.2萬美元，其中專科醫生平均收入為38.2萬，初級保健醫生（也叫家庭醫生）的收入是26.5萬美元，而且自該網站調查以來，醫生的收入每年都有穩步增長。
具體到執業醫師這個行當，各科室的醫生待遇分別如何？在2023年，收入最高的專科是整形美容，平均收入高達61.9萬美元，第二名是骨科，第三名是心血管專科。而收入排名倒數第一-第三的分別為公共衛生/預防醫學（24.9萬美元）、兒科（25.1萬美元）、家庭醫學（25.5萬美元）。
在中國香港特區政府，醫護的薪酬也是極為豐厚的，由初級醫生的月薪港幣七萬多至高級顧問的月薪二十五萬港幣以上，要注意的是以上只是在香港政府公營醫院的待遇，如果行醫在私立醫療機構及私立醫院或自僱，自辦診所，其收入無法估計。
在中國香港，願意在公營及政府醫療機構及醫院工作的理由多是爭取臨床經驗，建立明氣、威望，還有最重要的利用政府醫療體系的各種培訓項目，研究項目以增强自己日後轉去私營時的吸客利器。
3. 美國的醫生在高薪的背後，也承擔著巨大的壓力。在美國，需要接受至少11年的學習與工作經歷，才能成為一名家庭醫生（初級保健醫生），在此期間，還需背負平均30萬美元的貸款來維持學業和生計。而且美國的醫生執業資格考試以及醫院錄用標準很高；另外，超過一半的美國醫生都接受過至少一次的瀆職指控。
中國特區政府的醫生在高薪的背後，也一樣承擔著巨大的壓力，香港醫生及病人的比例碍於不同原因，遠遠不能滿足高密度的人口及人口老年化的需要。
中國香港政府護士薪酬由月薪港幣三萬至五萬，經驗及資深護士月薪由港幣五萬至月薪九萬，私立醫院更高。
不只是美國，其實日本、德國或者任何發達國家，醫生都屬於高收入人群。然而在中國，醫生偶爾露個富可能還會被質疑，前陣子，鍾南山的兒子一條“比較”名貴一點的皮帶已經被全國網刁網暴，不理他在醫療上的服務及貢獻，誓要把他“浸豬籠”。
中國大陸醫生的陽光收入怎麼樣？自2023年7月底掀起的醫療反腐風暴，讓人們有一個清楚認識，四百多萬中國醫生究竟收入有多少。《財經·大健康》曾做過一個多地公立醫院醫生收入的調研，發現地域不同、科室不同等導致國內醫生收入的差距，如一家北方省會城市三甲醫院，一位外科主任醫師每月底薪6200元，同一屆的校友在心內科任主治醫師，月入基本工資+績效工資則5000多元。
一個共同點是，如果只論陽光收入，中國大陸醫生薪資即便在醫生薪資相對高的京滬地區，也很難稱得上高薪。
在一位上海外科主任醫師所在的三甲醫院，除了三大優勢學科的主任醫師收入能到年薪百萬元級別，絕大多數的主任醫師的收入還在年薪三四十萬元人民幣。
中國大陸醫生的工資分三部分，基本工資、績效工資和津貼補貼。基本工資按省裏的標準，各項都和職稱、崗位掛鉤，固定不變，績效工資也要看醫院和科室的平均收入水準。
據《2022年中國醫院人力資源現狀調研報告》數據顯示，醫生平均臨床收入為年薪9.4萬元人民幣，70%的醫生表示稅前臨床收入在年薪10萬元人民幣以下。
另據丁香人才發佈《2021年度中國醫院薪酬調研報告》，上海地區醫院薪酬高於全國平均水準78%，年薪為35.1萬元人民幣，各職稱級別醫生的年度薪酬都顯著高於全國平均水準。
中國大陸除了地區間的差異，還有醫生級別的差異。在中國東北省會城市的三甲醫院，主任醫師的基本工資可達月入6200元，而新入職的醫生只有基本工資薪3000元。上述調研報告顯示，只有14%的科室主任、副主任年收入超過20萬元人民幣。
其實中國醫療系統今天的問題多多是沿自某退休“清官”領導一手做成，荒唐地從美國引進醫院自負盈虧及醫保制度，又要矛盾地服從社會主義為人民服務，因而在收入結構搞出致命的醫療服務定價滯後，各種醫生醫療技術水準的服用費用畸低，竟然在北京三甲醫院的特級護理服務，每小時只收費12塊，還不如請護工的收費；一天的床位費是50塊，還不如周邊最便宜的小旅館的費用；手術費20多年沒變過，醫生的基本手術提成才7%，導致一臺五六個小時的大手術才能掙100多，其他崗位，比如手術助理和護士的分成就更少；很多醫生幾乎沒有正常休假，而加班拿不到加班費幾乎是公立醫院的普遍現象，即使有也極低，所以很多醫生抱怨說，加一晚上班，連停車費都賺不回來。
醫護其實都是普通人，都要衣食住行，都要為兒為女，養兒育女，都要有幸福生活的企求，都要有小康生活，既然待遇及薪酬遠不及他她的付出，她他都要想方設法彌補不足，部分醫生於是從其他地方找補：處在行業中上層的醫生可以參加一些有償的藥企講座；技術好的更可以去外院“走穴”做手術（恐怕病患為了這類俗稱“飛刀”而支付的勞務費更能代表醫生技術真實的市場價值）；在開藥品或器械時獲得回扣；以及收取紅包。醫生灰色收入能達到多少，這無法揣測也根本沒辦法統計，院士鐘南山的解說，現實上大醫院的醫生收入基本“合理”，可是、但是，無奈、不幸，這個收入主要不是來自政府，而是來自患者，醫生收入的相對合理性與收入來源的不合理性存在尖銳的矛盾。
需要指出的是，現實及事實，醫護界的灰色及“貪腐”並不是中國大陸獨有，美國醫護待遇如此優厚，但是從過去到現在，美國醫護的各種不法，各種做假，各種不良手段，各種不堪的醫藥無良勾當層出不窮，最近輝端的"新冠特效藥”做假醜聞更是驚嚇世界，事事實實包括美國、德國等發達國家的醫生也有灰色收入，即從企業機構獲得的收入，包括講課費、招待費用、諮詢費、股份期權等，這部分收入是合法所得，但政府要求必須公開，比如德國在2016年要求各類灰色收入登入“隱性收入資料庫”；而在美國，根據2010年通過的“公開報酬專案”，從2013年起，藥企需要將向醫生和教學醫院支付的所有費用全部填報公佈，在網上一覽無餘。加州聖迭戈大學的學者通過網上公開資源統計後發現，2015年，美國醫生從生物醫療公司獲得的收入高達24億美元。在超過93萬名美國醫生中，有約45萬人接受過灰色收入，比例達48%。
美國加州大學的研究者對灰色收入表達了一定的顧慮：“儘管醫生可能認為自己始終遵守道德實踐和職業精神，但許多人沒有意識到行業關係對他們決策的潛意識偏見。公司可能會優先向利潤豐厚的專科醫生(如心臟病專家)推銷，因為這些醫生會影響非專科醫生的處方實踐。”所以現在在美國已經有部分醫療中心限制醫藥代表出入。
中國大陸的醫療系統中還有一個不公平現象，中國大陸醫護中的一個特殊的群體：鄉村醫生。超過一百三十多萬的村醫要負責幾億農民的基礎保健工作，身處自然條件惡劣地區的村醫更需要常年背著醫療包翻山越嶺出診。但中國政府竟然對他們沒有列入編制，沒有固定工資，占收入大頭的公衛補貼要跟服務人口數掛鉤，隨著鄉村空心化越來越嚴重，大量年輕人外出務工，村醫面臨著收入低、工作要求高的處境。和城裏的醫生不同的是，這部分醫生通常文化水準偏低，年齡較長，服務的人群主要是村裏的老人和留守兒童，連獲得灰色收入的機會都沒有。
中國醫療系統及機制的今天各種問題，醫護收入低是一方面，雖然很多醫生即使有機會拿著不錯的灰色收入，却是戰戰兢兢，日日心驚；另一方面中國大陸的醫生壓力比任何國家地方都大，執業環境不佳，地位不被重視及尊重。醫療糾紛數量驚人，而且保障、保護不周，法不執法，暴醫者法律惩罰極低、極少，引致阻嚇力完全不夠。 雖然涉醫違法犯罪案件數量自2013年以來實現連續5年“雙下降”，尤其是暴力傷醫案件顯著下降，但仍有62%的醫師認為執業環境沒有改善，50%的醫護人員認為工作沒有得到社會認可，集中表現在多數醫生在工作場合都曾遭受過病人和家屬的語言暴力或一定程度的肢體暴力；大多數醫生經歷過不同程度的醫療糾紛；以及醫生認為自己的工作沒有獲得服務部門和全社會的理解與尊重，很多醫生在生理和心理的重壓之下，長期帶壓帶病帶貧工作。
中國大陸長期以來，不論政黨及人民一直一味對醫生群體要求講奉獻，政府的財政的撥款也一路偏低，某退休清官領導，這清官領導也是把國企國資弄成某些人忽然暴富，國資流失，貪腐橫行的今天環境，還要把負擔及盈虧轉付醫院，從中央到省到地方的上級主管部門給予醫療醫護的關注和支持力度不夠，導致醫生護士們付出與回報不成比例，這都是中國大陸面對的客觀現實。近期醫療反腐風暴，有否考慮過到底醫療腐敗的實際源流…? 有否調研、討論提高醫療服務費用、改善醫保、甚至回“救死扶傷”全民免費，引進中國香港的醫療保障制度，另一方面改革醫生薪酬結果，過去一輪輪的醫改，從未能讓醫生獲得更體面、更陽光的待遇？這次醫療反腐能否成為一個改革契機？要看國家有關領導有否完全貼地調研究竟醫療出現什麼問題，愛國者只能拭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