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日星期一

中國應怎樣面對特朗普2.0壓力! (轉貼)

 老共軍政研究專家金燦榮將軍:借著特朗普2.0壓力,中國應做好這兩件大事

美國候選總統特朗普尚未正式就職,便迫不及待地揮舞關稅威脅的“大棒”,目標直指加拿大、墨西哥,當然還有中國,預示著特朗普2.0將給世界帶來緊張與不確定性。

特朗普帶著怎樣的權力基礎與執政方案重返白宮?這會如何影響他的第二任期?中國該如何應對特朗普2.0?

第一個特點、特朗普2.0:更好的民意基礎與準備

目前來看,進入“執政2.0”時代的特朗普充滿了自信,原因很簡單:他在這次選舉中贏得比較全面,某種意義上說是“六權合一”:

共和黨贏得白宮、國會參眾兩院的多數席位,在州長職位上也保持了26比24的優勢,加上最高法院裏保守派提名的法官人選占多數。這是政府裏面的三權。

政府之外,特朗普還拿到了三權:

一是黨權,過去共和黨裏影響力較大的布希家族、切尼家族、麥康奈爾家族等等,現在都讓開,“讓美國再度偉大”也就是MAGA派主導了共和黨。

二是媒體權,過去美國的傳統媒體大多親民主黨,但現在傳統媒體的信譽整體下降,新媒體的影響力上升。有民調顯示,近三分之二的美國年輕人主要從自媒體管道獲取資訊。此外,由於埃隆·馬斯克支持特朗普,美國最大的自媒體社交平臺X也“站隊”了。

三是宗教權。美國是宗教立國的國家,教科書上都會講當年清教徒乘坐“五月花號”船來到新大陸,開創了馬薩諸塞殖民地,這些人在船上簽了“五月花號公約”,後來就成為美國憲法的指導精神。一方面是美國的宗教感比較強,另一方面,特朗普在今年7月13日的競選集會上遭遇未遂刺殺,在國旗下揮拳的照片讓他“一戰封神”,成為相當多美國信教民眾心目中的“天選之人”。

從政府裏的三權,立法、行政、司法,到共和黨黨權、輿論監督權和宗教權,他都抓在手上,是非常堅實的權力基礎。而且這次選舉特朗普還贏了普選票多數,比哈裏斯多出近250萬票,不像2000年的小布希,雖然贏了更多選舉人票,但是普選票比對手戈爾少了80萬張。2016年特朗普擊敗希拉裏時,普選票也少了200多萬張。這一次,特朗普的民意基礎顯然更加鞏固。

特朗普這次的準備也比2016年更充分。當時他高度依賴美國建制派,許多內閣人選都是建制派推薦的,鬧得很不愉快,4年間換了29位部長。這次不一樣,他能充分按照自己的意願挑選執政團隊,現在15名內閣部長、十幾名總統辦公廳的高級成員名單都出來了。

特朗普選人有三個標準。第一是要求絕對忠誠,畢竟他也經歷了一輪在位四年、下臺四年,感受過人生的悲涼;下臺後面臨民主黨的“追殺”,誰對他忠誠、誰不忠誠,現在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比如特朗普當選後宣佈,蓬佩奧和黑莉“出局”,不會加入第二屆政府,就是他們不忠誠的結果。

第二個特點是一定要認同MAGA的意識形態,包括“美國優先”、孤立主義等等。

第三個特點就是要年輕,我們看到特朗普選擇了相當大比例的“80後”,有些人在美國建制派看來都很奇怪,比如國防部長人選海格賽斯,在軍隊的履歷都是比較基層的,所以建制派其實不太能接受他。

這些執政團隊的人選出來後,還要經歷一些拉鋸,比如任命能否順利通過參議院批准。雖然共和黨佔據參議院多數席位,但能不能掌控局面還不好說。萬一特朗普的內閣人選被否決,那就很尷尬了。當然,以特朗普的性格,肯定會堅定不移地推進自己的議程,但只有先把執政團隊人選定下來才能好好做事。

第一件事,內政優先與現實阻礙

特朗普要做哪些事?無非是內政外交兩方面,內政的一大目標是重振美國製造業。特朗普深刻地意識到美國沒有製造業是不行的,要推動製造業回歸有兩個辦法;

一是減稅,包括已經宣佈將把企業稅從21%減到15%;

二是降低能源成本,他大概率又會退出《巴黎氣候協定》,解除許多環保限制,開採阿拉斯加、佛羅里達近海的石油。另一方面就是加關稅,特朗普挺迷信關稅的,認為可以給聯邦政府增加一定收入,並且把市場留給美國自己的企業。

第二件事是打擊移民,他對此是很認真的。我個人的感覺,雖然特朗普堅決否認,但他其實是一個白人至上主義者。你看他現在的內閣人選名單裏面一個黑人面孔都沒有。站在美國白人的視角看,對美國的未來非常憂心。

首先,白人占總人口的比例下降的很快。美國剛建國的時候,白人占總人口的96%,到1945年是88%,2023年已經只有56%了。然後美國從2015年開始,每年新生兒中白人的占比已經不到一半了。現在美國白人群體的平均年齡是46歲,跟德國人口一樣,比日本人口(平均年齡48歲)稍微好一點。如果把美國的其他族裔算上,平均年齡是39歲,跟中國差不多。但是把白人族裔單獨抽出來,這個群體就很老了。

其次,從生育率的角度看更恐怖。白人女性的生育率只有0.9,拉美裔是5.6,差了近6倍。在白人看來真是令人不寒而慄,我生1個孩子,你生6個孩子。1個小孩我還能幫一下,36個孫子我怎麼幫都不夠,到重孫輩是徹底完蛋了,我1個重孫你那邊216個,這怎麼搞?所以特朗普一定要把非法移民(特別是拉丁裔)趕出去,新的不許來,老的要趕出去。這是他的既定方針。

第三,特朗普肯定會減少政府開支,所以邀請馬斯克和另一位85年的印度裔拉瓦斯瓦米來領導“政府效率部”。畢竟特朗普有點崇拜雷根,想做“雷根第二”,而雷根執政的哲學理念就是“小政府”。

第四件事是恢復傳統價值觀。當地時間11月5日晚上,特朗普在剛剛宣佈勝選後就承諾,進入白宮的第一份總統行政命令是禁止學校裏開展跨性別教育,停止跨性別手術,甚至要把軍隊裏面的1.5萬名跨性別者趕走。總之,這就是特朗普內政方面要做的幾件事,重振製造業、趕走非法移民、縮減政府開支,以及恢復傳統價值觀。

在國際層面,他主要想做兩件事。一是在維持美國霸權收益的前提下,減少霸權成本。特朗普是商人出身,對利益很敏感,美國霸權帶來的利益他不會放棄,但是成本要削減。怎麼做?一定是讓盟友來承擔責任。這是特朗普外交風格的一個總體特點,可以稱之為“新孤立主義”。他也不是搞老的孤立主義,打算完全放棄對國際事務的干預,“新孤立主義”還是要霸權的收益。

第二個方面是更加集中精力跟中國鬥,特朗普上臺後肯定想盡快平息俄烏、巴以之間的兩場戰爭,因為都是在消耗美國的戰略資源,無法集中力量應對中國。雖然特朗普宣稱“24小時結束俄烏衝突”是在吹牛,但他從歐洲衝突中抽身的戰略意願是真誠的。

當然,我在之前和黃靖教授的對話中也提到過,考慮到歐洲的意見、美國國內建制派的立場,俄烏彼此的算計,不用太擔心特朗普試圖搞“聯俄制華”的戰略,但他最終犧牲烏克蘭同俄羅斯達成某種妥協,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

除了俄烏衝突,特朗普當然也想平息中東地區的衝突。我認為他會加大力度支持並更加約束以色列,更激烈地施壓伊朗,要求伊朗停止對“抵抗之弧”的支持。特朗普還可能進一步施壓沙特為代表的溫和派阿拉伯國家,要求他們明確“站隊”以色列。

所以特朗普內政外交的總體佈局應該是內政優先,外交的優先順序排在後面。但規劃跟現實顯然有差距。比如,我認為特朗普很難實現製造業回歸美國。美國的一大問題是缺乏足夠的合格的製造業工人,他對公立教育的投資不足,驅逐那些非法移民,美國國內會出現工人短缺,沒有人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再比如,美國缺乏系統性的產業配套,製造業是極其複雜的一個生產系統,缺一環都不行。美國缺的環節太多了,4年時間恐怕無法填補。何況,加征關稅會引發反彈,別國的報復性關稅肯定會推高美國的通貨膨脹,導致必須加息,進而增加政府的稅收壓力。

此外,驅趕非法移民坦率來說是比較困難的。按照美國的一些說法,拜登執政4年新增了1000萬非法移民,還要加上原來的巨大存量,沒那麼容易趕走。特朗普威脅要基於國家緊急狀態,動用聯邦軍隊去驅逐非法移民,如果非法移民跑到民主黨的州、那些州拒不配合怎麼辦?美國各州也有國民警衛隊,如果強行推進,導致州權與聯邦權之間發生對抗,甚至引發流血事件,可能會導致全國性的動盪。

至於縮減政府開支,其實美國每屆政府都提過,包括雷根政府也沒做到。許多部門會跟你軟磨硬耗,借用網路上的一個梗:“百萬槽工,衣食所系。”一句話就給你懟回去了。恢復傳統價值觀,這個東西也是要久久為功,不可能幾年之內就扭轉過來。

外交方面他也不一定順利。特朗普要求盟友承擔責任,甚至他的幕僚已經提出來,國防預算占到GDP的2%還不夠,要上3%。那人家肯定不幹。一是別人未必願意,二是有心也無力,美國盟友現在經濟情況都不太好,對不對?

此外,美國過去是答應為盟友提供安全保障的。現在他只想要好處,又要減少霸權成本、讓盟友承擔壞處,那還有誰願意跟你?所以這條路就不一定走得通。總之,特朗普的設想很好,但是具體實施起來障礙重重,我認為,他未來4年能夠兌現之前放出的一小部分承諾就很不容易了。

三.中國如何應對特朗普2.0?

關於中美關係,特朗普外交施壓的大方向顯然是中國。一定要記住,中美關係就是在他的第一任期發生了質變。

現在的情況是,特朗普2.0來勢洶洶,一是他的權力基礎鞏固了;二是相比第一任期,他這次是有備而來,要用的人都特別極端。

在用人方面,除了我剛才講的三個特點,還有一個突出特點就是反華。特朗普計畫任命的國務卿盧比奧是個堅定的反華派,還在咱們外交部的制裁名單上,等於說是在“噁心”中國。你不是制裁盧比奧嗎?他偏要任命盧比奧負責跟你打交道。特朗普任命的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眾議員麥克·沃爾茲也是反華鷹派。

對此,我們當然要做好準備,但也不用慌。特朗普面臨幾個掣肘,一是國內的牽制。特朗普的政策議程毫無章法,一定會在國內引起嚴重反彈。按照中國互聯網線民的一些說法,特朗普有點像帶了一幫“80後”要把美國搞得天翻地覆,不可以忽視美國國內的反對力量——他在競選期間就遭遇過暗殺。

另一個可能導致的結果是國內大亂,尤其是圍繞州權與聯邦權之間的對抗。加利福尼亞州州長紐森就積極地站出來表示,民主黨控制的州議會要趕緊通過立法,保護少數性別、非法移民等等,他還在推動別的民主黨控制的州聯合起來。這就是一個大變數。

特朗普2.0的執政重心是在國內,方法又有點極端,理論上說作用力必然碰到反作用力,極端可能碰上極端。搞不好弄出來一個USA、USB。另一方面,美國內部矛盾很大,但外部面臨的矛盾依然會存在。盟友、俄烏、巴以的局勢都不一定按照他設想的方案行動。

除了內外因素,還要考慮到今天中美力量的對比不同於8年前。總體來說中國的實力比8年前要強,面對特朗普的經驗也更豐富。別的不說,至少就最有可能發生的貿易戰而言,我認為首先要重視,但也不用過度緊張。

邏輯是這樣的,首先,外貿占整個中國經濟的比例是下降的。2001年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後,外貿依存度(也就是外貿總量除以GDP)長期是接近70%,現在只有30%多一點,已經降了很多。

其次,原來中美貿易占整個中國貿易總額中占比接近三分之一,現在降到了11%。所以,即使中美貿易完全中斷,對中國的影響相比20多年前還是小很多。

反過來說,美國要是真的對中國全面加征關稅,自己也會挺疼的。事實是,中國的產品數量管夠,商業信譽很好。比如你在上海訂個貨,要求下個月18號保證交貨,中國人肯定是加班加點給你完成。如果你跑到印度去訂個貨,到點了他不交,他說還有這回事兒?客戶就傻眼了。

基本事實是,中美的貿易量很大,形成了高度的相互依賴,這不是人為設計的,而是市場自然競爭的結果,不是說你想改變就可以改變的。特朗普要殺敵800,可能自損3000。這裏面就有做工作的餘地。因為美國有些產業和地方是高度依賴中美貿易,中國可以去跟他們協調、做工作,能不能爭取以豁免。過去是有過豁免的,知道吧?假設特朗普真的對中國產品加征60%甚至100%的關稅,如果能夠做好工作,利用美國國內的力量實現30%的豁免,那就是一個巨大的成就。

此外,對於部分商品,加強轉口貿易也是個辦法,當然做起來不太容易,因為現在特朗普也威脅對加拿大、墨西哥加征關稅。

最後,對於一些非戰略性的、勞動密集型產業,中國也可以加強對海外的投資,繞開美國的對華關稅壁壘。

這些手段不可能百分之百奏效,還是會讓我們面臨一定壓力。我認為正好可以借這個壓力做一件事,那就是推動國內真正形成統一大市場。中共十九屆五中全會正式提出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迴圈相互促進的國家發展戰略,其中一個要點就是國內組建統一大市場。

坦率來講,這個戰略和提法是正確的,但是執行起來受到了一定阻礙。因為國內也有各種利益集團,改變一些結構挺難的。如果這次借著特朗普的外部壓力,能夠打破國內利益壁壘,把國內大循環真的搞起來,也算是個好事。

另外,特朗普跟各國都要打貿易戰,中國就可以在國際上建立廣泛的統一戰線,去WTO上告他,雖然現在WTO的仲裁機制癱瘓了,但它法理上還是具有仲裁的作用,如果WTO發話說美國加征關稅的做法不對,美國就在法律上不佔優勢,在國際輿論上也受制。所以,借助這次的特朗普壓力,一方面在國內搞好大循環,另一方面在國際上建立朋友圈、組建統一戰線,把這兩件事情做好,具有長期戰略價值,壞事可能變成好事。

當然,除了貿易戰,特朗普的對華政策一定是“組合拳”,包括進一步地終止中美科技合作、軍事威懾等等,我們的應對就是加強自主創新、開展反威懾的鬥爭。這次珠海航展的透明化程度應該說是空前的,我認為可能體現了一種意圖,讓美國看清楚,你想威懾中國可沒有那麼大的優勢,美國要跟中國鬥不一定贏。

總而言之,特朗普2.0在外交層面肯定會對中國施加更大的壓力,對此我們不想看到,但這是美國強加上來的,只有積極應對。

四.美國資本分裂與美式全球化告一段落

今年的美國大選特點是過程非常激烈,有些劇情比美劇《紙牌屋》還要戲劇性,比如有槍擊案、司法迫害、兩黨分別有人“背叛”,民主黨這邊有小甘迺迪、圖爾西·加巴德支持特朗普,共和黨這邊切尼父女公開支持哈裏斯,還有各種誣衊造謠,呈現非常激烈的對抗。

這背後反映了美國的社會分裂、政治分裂、資本分裂非常嚴重。美國歷來就是一個比較分裂的社會,說好聽點是多元社會,說不好聽就是分裂的社會。美國社會如今的分裂程度值得我們關注。

從結果來說,民主黨輸得的非常徹底,教訓就是民主黨變得精英化,把價值觀淩駕到常識之上,脫離群眾。而共和黨這次贏得比較徹底,讓外界猜測會不會形成美國社會長期性的保守化傾向。現在還不能下這個結論,應該看特朗普第二任期做的怎麼樣,如果他成功了,則美國政治的基調有可能進一步右傾化;但如果失敗了,導致2026年中期選舉共和黨失敗,那麼這個保守化傾向也可能終止。

我最近提過好幾次,美國已經發生了第三次資本分裂,這是一個決定性的因素。在資本主義國家,資本治理社會的特點就是要製造分裂,提倡個人主義的價值觀,把社會分為一個個原子化的個體,方便他進行操控。所以歷史上,美國的共產主義運動影響力很小,美國的社會黨、共產黨和歐洲的類似黨派沒法比。但是美國的反共輿論氛圍又歇斯底里,一個原因就是共產主義真的可以把社會團結起來,所以,美國的統治階層其實從骨子裏害怕共產主義的影響。

這個資本主導的社會穩定運行的前提之一就是資本不能分裂,一旦資本分裂,後果將很嚴重。我認為美國可能在面臨第三次資本分裂,第一次是剛建國時期,美國國內的資本分成親英國、親法國兩派,差點打起來。

第二次資本分裂是在南北戰爭之前,東北部的工商資本要全國擴張,遇到了南部種植業資本的抵抗,雙方沒處理好分歧,最後爆發內戰。現在我認為出現了虛擬資本和實體資本,本土資本和全球資本的分裂,具體表現是這一次美國的一些資本家公開月臺,支持某一方候選人,而過去是好多資本家都躲在後面。

關於特朗普當選對全球化格局的衝擊,首先,我認為全球化從經濟學邏輯上講肯定是有其合理性。古今中外所有的經濟活動都由三要素構成:勞動力、技術和資本。全球化就是讓經濟的三個要素在全球佈局,結果是提升了人類的生產效率。此外,伴隨著全球化發展,各類思想的碰撞也提高了人類創新的可能性,進而帶來人類整體福利的增加。

理論上來說全球化是個好事,西方、尤其是美國,主導了過去40年來的全球化進程,其間美國資本賺的盆滿缽滿。以手機為例,全球有幾千家手機企業,蘋果一家就分走了一半的利潤,這是個事實。

但過去幾十年來的全球化問題在於,利益分配是不平等的,基本上都被跨國公司、華爾街的股東拿走了,美國的民眾沒有獲得相應的收益,中小企業和勞工面臨更大的壓力。這就帶來了問題,全球化挺好,但收益分配很糟糕,結果是美國國內出現了極其強大的反全球化運動,特朗普迎合了這群人的主張。

美國主導的全球化可能已經告一段落。現在的情況是,全球南方國家在崛起,但是一定要知道,全球南方的崛起是有條件的,一是西方的相對衰弱與控制力下降,二是東方,尤其是中國的崛起,讓全球南方國家有了另一種選擇,包括非洲、拉丁美洲國家現在對歐洲、美國講話都硬氣了點。好幾個非洲國家,原來的法屬殖民地,現在說要趕走法國人,他們以前哪敢說這個話。

因此,全球南方的崛起不僅是因為南方國家自身的力量上升,而是因為中國的崛起給了他們選擇的空間。當然,中國支持全球南方國家崛起,雖然他們各自的力量都不同,但崛起以後總歸是比過去力量更大一點。除了中國的崛起,俄羅斯擺脫西方,印度也在崛起,全球南方國家的選擇大了,他們形成了一種自覺,這是跟過去不一樣的。自覺以後,他的存在價值凸顯,反過來讓美歐國家更要去抓住他們,於是他就更有價值,形成一個正向迴圈。

全球南方國家目前的首要任務還是發展,發展的前提就是不能打仗,他們想要和平,好好發展自己。現在南方國家意識到美國是靠製造戰爭獲取利益,搞所謂的“分而治之”,而中國是勸談促和。在和平的問題上,全球南方國家很明顯跟美國不是一路人了,在發展的問題上更是要依靠中國。

整體的局面是,中國、印度、東盟這些原來的東方國家與集團在崛起,帶動全球南方國家的崛起。全球南方國家的崛起反過來又給東方崛起國創造更大的空間,實現了比較好的迴圈。美國版的全球化正在停滯或者倒退,影響力下降。過去全球化是個好東西,但是西方、尤其是美國在主導,並在全球化過程中賺取了許多利潤。因為分配出了問題,西方國家內部形成了反全球化勢力的壯大,現在歐美很多右翼政府基本上都是迎合反全球化的力量。

隨著特朗普2.0時代的到來,美國主導了40多年的美版全球化進程很大程度上將告一段落。但是,全球化進程本身會繼續向前發展,只是主導者發生了改變,未來將以東方和全球南方的國家為主體,而中國一定會發揮決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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